Chapter 2

所以，Merlin，他是这里的病人吗？

年轻人，在Avalon需要注意这个用词...不不，没必要道歉，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选择来做义工足以证明你的态度，我看得出来，你有双写满了真诚的蓝眼睛。

Merlin是我的助手，严格来说，笨得不算厉害，如果不考虑药剂学书的学习进度，打翻了多少次帕西瓦尔夫人的药瓶，他总是把瓶子放在桌角，混合草药粉末也不记得戴口罩，有次还被呛出了红疹。你能想象Merlin那张白白的脸上挂着红点子，像没成熟的草莓似的，一整周吗？呵，年轻人，他可是容易留疤的体质，我就得在夜里看着，一次又一次把那些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爪子从可怜的小脸上拉下来，放回被子里。不止晚上，你知道的像这样……对了，蓝眼睛，告诉我这老骨头该怎么称呼你？哦，Arthur，很珍贵的名字。说到哪儿了，我也一把年纪了，还得看着这小鬼，谁知道他小脑袋里面装着什么更重要的事情……

哦，Arthur，倒不是说Merlin喜欢惹事，虽然是惹出了不少事，我可以和你说上一下午，但他是个好孩子，帮了我非常非常多的忙。足够幸运的是，比闯的祸多。

没谁愿意来帮花白头发的老头子做这些事情，在这个时代草药这样温和的方式存活得太艰难了，院长也劝我放弃，他的信心早就在那些无知的嘲讽里消磨殆尽。他们的家人都希望能得到一个健康的结果，看到原先的他们，甚至是从来没见过的红扑扑脸蛋、会在每天清晨拿牛奶的时候向邻居问好的状态。但是，没有人愿意等，所有人都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太久，足够久时间，现在的钟表大概和我小时候走的速度都不一样了……

啊，你要走了吗，Arthur？时间果真是用跑的，和你的对话真的很愉快。

我也是，先生，相信我，要是接下来没有球队的训练当然愿意继续之前的话题。

事实是，先生，我想，关于……嗯，没有什么事了，谢谢您的蜂蜜薄荷水！

等等，孩子。Arthur，叫我Gaius就可以了，Merlin也是这么叫的。

还有，谢谢你。

他没事，谢谢你，Arthur。

我明天会再来的，Gaius。很高兴认识你。

第二天，遭遇一场算不上小型事故的第二天，Arthur来到Avalon诊疗康复中心。帮两位护士长将该退休了的推车、护理架收拾进储物间后，径直走向了中心的蓝区——学校义工培训时讲到过详细的科室分区，他没仔细听进去过，但大致记得蓝区意味着臆想类又没什么攻击性症状。

转角的地方是蓝区主治医师Gaius的办公室，Arthur就是在那里被这位和蔼可亲而有些碎烦（这是后来发觉的，事实是，远不止“有些”的程度）的老人家差去送递药物的。

五六个人的份额，如果Avalon不是这个城市最大的医疗中心，如果他在每间蓝区的房间穿行时候没有仔细寻找那个男孩的话，这份工作不会花那么久。之后他就被请进Gaius的工作间享用一杯蜂蜜薄荷水，直到太阳落山。

所以，Gaius，Merlin，我明天会再来的。